又是一场鏖战结束，钟灵歌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，摊开掌心把玩着乖乖巧巧的火灵。
“五行天材地宝齐了，只等巫归一筑基，我们就去寻古战场遗址。”
“好。”
蓝肆月双手抱剑，看她躺得很舒坦，犹豫片刻也躺在了地上。
“灵歌，你说修炼是为了什么？”
“咦，你还会问这个？我还以为你剑心稳固，一往无前！”
钟灵歌好奇地看着她。
蓝肆月笑了笑。
“一开始是这样，最近却总是在想，大宗族这么多高阶前辈也曾有过纯善本心，否则不会一步步走上元婴化神之境。可后来他们跟邪修一样作恶多端，难道修道就只是为了长生么？若我有一日无法进阶，会不会也......”
钟灵歌想了想，不答反问道：“你还记不记得问天符宝最后一次现世？”
蓝肆月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，但还是认真答道：“记得，上下域未分开前，有古修问符宝修仙域会如何，符宝回答：合久必分、分久必合。”
问天符宝从那以后就消失不见，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下域，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了。
钟灵歌又道：“修仙域和天道都会发生万千变化，这些变化对天下生灵而言有好也有坏，但对天道而言，其实只是变化而已。好与坏，善与恶，分与合，根本就是一体两面。”
钟灵歌翻动着手掌，火灵一会儿在手背上跳跃，一会儿在手心里起舞。
“就像我们的手，翻来覆去，不还是同一双手么？或许每个人心间都有善恶两面，若保持平衡，保持本心，修道就不只是追求长生。若让恶的一面侵蚀善的一面，心境变会极端。”
就像大宗族那些自私的化神期，还有于青戈。
明明是一手好牌，因为心境极端打得稀烂。
“走吧，徐若若姐妹还等着呢。”钟灵歌见她眼神已清明，知道无需多言，她自会想明白。
二人回到城池，等候已久的徐若若和徐芯芯姐妹激动万分。
忽然，天摇地动。
城池街道涌满了修士，钟灵歌和蓝肆月也走出去，抬头望天，空中已经密密麻麻一片元婴修士。
元婴修士上方是一片金红色的天空，仔细一看，那金光并不是光芒，而是一条条细碎的裂缝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钟灵歌看呆了，她渐渐沉浸在金色裂缝中，隐隐约约看到了无数符文在中间流转。
不只是她，所有人都盯着金色裂缝无法自拔。
裂缝越来越宽，里面的符文也愈加清晰。
渐渐有小修士抵不住这天地力量，吐血的吐血，进阶的进阶。
钟灵歌好不容易克制着自己，把注意力强行收回。
“肆月，别看了！”
“嘶......我的头......”
蓝肆月抽回心神，这才发现识海早就到达极限。
“灵歌，速速与我回宗！”二师兄凤鸣远快步赶来，一手抓住钟灵歌，一手抓住蓝肆月，把两人甩到了飞行法宝上。
“二师兄，你怎么在城池用飞行法宝？”钟灵歌以为他识海被震傻了，想提醒他禁飞阵法，结果发现他们竟然毫无阻碍地飞向了远处。
到这时候，钟灵歌才后知后觉发现城池里的阵法全毁了。
凤鸣远启动了飞行法宝的全部防御阵，这才能勉强抵挡住天空裂痕的强大力量。
“宗族化神都陨落了，血海秘境再次开启，你们离开的这几天，魂海一直在融入下域。”
“什么？那些化神老怪都死了？”钟灵歌又惊又喜。
凤鸣远也是刚得到联盟传来的消息，“寂灭宗太上长老突然发难，与各宗族化神同归于尽了。灵歌，玄冥宗太上长老巫红渠......也陨落了。”
钟灵歌张了张嘴，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。
巫红渠进阶并不是动用违背天道的秘术，跟那些寿元无多的化神老儿不同，她是靠自己修炼进阶。
“当初天机变的卦象便是玄冥宗所出，红渠前辈对此领悟必然比我们更深。下域灵气稀薄，为了激发天机变，引上下域融合救世，她选择跟他们一起牺牲，归还灵气于天地。”
凤鸣远神色悲怆，在巫红渠之后，几位隐世不出的化神也纷纷跟上，如今这天，便是他们在远离城池的虚空自尽所致。
“那师父......”钟灵歌的心揪紧了，“还有我娘，他们会不会也要牺牲？”
凤鸣远没有回答，他不知道答案。
飞行法宝抵达极道宗时，天空中的金色裂痕已从发丝粗细变成了手指粗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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